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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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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您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,最近連笙少爺對南安少爺也是很上心啊。”

顧方敘的臉色黑了一瞬,隨即又恢覆原樣:“哦?”

陸重山繼續道:“可不是,守在療養院的人向我報告說連笙少爺前一陣兒老是往那兒跑,只可惜南安少爺狀態還不大好,不能見客。”

顧方敘在手邊不知道是誰的墓碑上按滅了煙,開口時語氣裏已經能聽出明顯的不滿:“他上一次去療養院是什麽時候?”

陸重山拿出手機,看了看,說道:“巧了,先生,昨天連笙少爺前腳走,您後腳就來了,您沒碰上他嗎?”

“是很巧。”顧方敘冷冷地說道:“你安排人盯著他,只要他出現在安安附近,立刻向我匯報。”

陸重山恭順地點頭:“是,先生。”

那頭做事的人撬開了季潮生的墓,那個方方正正的骨灰盒暴露在今天格外陰沈的天空下,像一顆造型古怪的定時炸彈。

馮端清讓人把那個骨灰盒拿出來,他自己走過去,也沒套手套,把骨灰盒打開。

沒有骨灰。

四周安靜得嚇人。

他把盒子給顧方敘看,後者敲了敲盒子的底部,然後用力一砸,把那個盒子摔碎在了青石板地上。

盒子的底部有一個暗匣,裏面並沒有什麽驚世駭俗的傳家寶,也沒有什麽怪力亂神的東西跑出來,只有薄薄一張紙。

同樣的印刷體,只不過同樣的四個字後面又添了四個字:

天理昭昭,敬請期待。

馮端清終於在恐懼的驅使下喪失理智,他搶過手邊的槍,對著墓碑上季潮生的照片狠狠地射空了槍裏的子彈。

“我`操`你大爺季潮生!”

陸重山皺了皺眉。

“重山,”顧方敘叫住他:“去查,和季潮生有關系的,包括他以前的傭人、司機、園丁,甚至給他裝修房子的裝修工人,全部給我查出來。”

“是,先生。”陸重山往外走去安排,經過鄧玉容的時候他意識到一絲不對勁。

“夫人,您今天怎麽沒叫著鄒嬸兒和您一起呢?這裏地面濕滑,您自己走可得當心著點兒。”

鄒嬸兒毫無疑問是鄧玉容的人,她甚至從廚娘直接成了鄧玉容的貼身保姆,往日裏總是鄧玉容走到哪兒,她就跟到哪兒,今天怎麽突然不見了?

鄧玉容猛然被他一問,還是有些心虛:“哦她啊,我今天突然想吃酸梅,使喚她去買了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陸重山笑著點點頭。

他走到一邊拿出手機,聯系他安排在療養院的人。

聽到的消息讓他心中頓時警鐘大作。

“蠢貨!”他險些罵出口:“顧巽算什麽?我不是說過,就是天王老子來也要攔住嗎?”

他捏著手機的手爆起了猙獰的青筋。

鄒嬸兒緊張的不行,她剛剛一路走過來,被顧方敘安排的那些保鏢盯著出了一身冷汗,好不容易走到病房門口,她的手心已經濕透了,差點兒連飯盒都拿不穩。

她實在想不通,鄧玉容為什麽突然讓她來療養院,還吩咐她偷偷抽南安的血。她當然不知道是因為季家的事,她只當鄧玉容還在懷疑南安和董靈犀的關系,這讓她覺得毛骨悚然,畢竟找回來的那位可是顧方敘親自承認的,這要是又冒出一個來是怎麽回事?

但是畢竟把柄在鄧玉容手裏,她也只好照辦。

不過這一路來她倒是看明白了,別的不說,顧方敘對這個小白臉的關註度可真不是一般高,光是為了他一個人包下一整層病房就已經可見其用心,更不要提那一排排護工和保鏢——鄒嬸兒看了,不少保鏢都是顧方敘從自己貼身的人裏面撥出來的。

她不禁生出一絲扭曲的好奇:要是這個南安真是顧連笙,顧方敘竟然和自己的兒子有這麽一段,顧方敘不得瘋了?這說出去可夠人戳脊梁骨的了。

她撒謊說是奉顧巽的指示來給南安送湯,果不其然,只要擺出了顧巽的大名,沒人敢多過問。鄒嬸兒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的門,房裏一片寂靜,床上有一個細長的隆起,是南安正熟睡著。

鄒嬸兒做的是昧良心的事,心裏七上八下跟裝了幾百只小耗子似的。她一步一挪地走到床邊,見南安沒動靜,又探他的鼻息,意識到自己在做蠢事,她連忙換了動作,擡手在南安的眼睛上晃了幾下。

“呼——”她長舒一口氣:看來南安的確是睡著了。鄧玉容告訴她的消息沒有錯,每天的這個時候醫生都會給南安註射鎮定劑。鄒嬸兒起初還擔心了好久,連安眠藥都準備好了。

她心道天助我也,連忙從保溫盒裏拿出準備好的註射器。她以前沒幹過抽血這種事兒,紮了好幾次才紮進血管。

紮完血,她把東西收好放回保溫盒裏。她看著南安的側臉,越看越覺得像董靈犀,她沒忍住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撥開南安的額發。

然而那裏只是白凈光潔的一片,沒有她心中想的那個疤痕。

不知是釋然還是失望,她嘆了一口氣,拿著東西離開了房間。

36.

陸重山焦急地踱著步,恨不得立馬趕回療養院。他不知道鄒嬸兒是怎麽一回事,但是他在顧方敘身邊做了這麽久的事,他太了解鄧玉容了。這個女人就是一只毒蠍子,不動的時候跟死了一樣,一旦動起來,每咬一口都會要人命。

“重山,你怎麽回事?怎麽看起來心神不寧的?”

顧方敘和馮端清帶著人走出墓園,後面還跟著鄧玉容——她挺著個大肚子,走起路來極為臃腫,但她卻是一臉隱隱的笑意,那笑容看得人心裏發慌。

陸重山臉上焦慮的神情太過明顯,不好掩飾,他情急之下只好將計就計,急切地說道:“先生,剛剛療養院那邊傳來消息,南安少爺今天狀態非常不好,我正要向您匯報,您就出來了。”

顧方敘果然方寸大亂,也不管季潮生了。

“那還楞著幹什麽?快走啊!醫生怎麽說的?什麽原因?他現在什麽情況?”

顧方敘煙也沒心思抽了,隨手往地上一扔,見司機站在車旁一臉狀態外的樣子,他不耐煩地訓了幾句,竟然從司機手上搶了車鑰匙,自己就要進駕駛座。陸重山見狀連忙從他手中接過鑰匙,把他請回後座上坐好。

鄧玉容一聽是療養院那邊的事,臉上的笑登時消失不見,她有些後悔沒有親自出馬,畢竟鄒嬸兒上了年紀,做事不果斷,前怕狼後怕虎的,很容易露馬腳。再加上她們倆只見這種極不穩定的聯盟關系,一旦事發,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供出來。

她這麽想著,連忙加快步伐往自己的車上走,走到半路,她感到腹部一陣鉆心的疼痛,她忙扶住一旁的樹,才勉強站穩。

完了。她心想。這個沒眼見的小崽子,早不出來晚不出來,偏偏她有事的時候呆不住要出來了!

顧方敘早已趕往療養院,馮端清對鄧玉容倒也只有那麽一點兒露水情誼,可畢竟就在他眼皮底下,他看不過,只好自己安排著把人往醫院送。

話分兩頭。顧方敘和陸重山趕到療養院的時候,鄒嬸兒早就已經溜之大吉。主治醫生見顧方敘來勢洶洶,想起上次被他拿槍指著,早已經嚇的腿肚兒抽筋,不等顧方敘下車,他已經迎了過去。

沒成想顧方敘這次比上次火氣還大,話還沒說上,一耳光已經扇在了他的臉上。

“安安但凡有一點兒問題,你別想還有命穿這身衣服。”顧方敘松開扯著他的白大褂的手,大步走進去。

主治醫生害怕是害怕,卻也只能跟著旁邊向顧方敘匯報南安的情況。

聽到醫生說鄒嬸兒來過,顧方敘立刻皺起了眉頭:“她來做什麽?”

“送湯?還是老爺子吩咐的?”顧方敘罵了一句:“改明兒她要是拿瓶毒藥來,說是老爺子要餵給安安的,你是不是還幫忙拿勺子?”

主治醫生明白這下是說什麽都沒用了,只能認命:“是我失職了,先生。”

顧方敘這會兒沒空追究責任,他繼續問道:“她進去做了什麽?”

醫生臉色一白:“先,先生,不是您說......除了治療以外,不允許打擾......”

顧方敘被他氣的血壓都上來了:“圍這麽一大群人開運動會啊?”他喝退了跟在身邊的一大群人,自己帶著陸重山和醫生走進了房間。

季昭還在睡著——今天上午南安又出來哭哭啼啼,一會兒問他顧方敘說愛他那些話是不是真的,一會兒又問他顧方敘還會不會來看自己。

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已經和他們最初的計劃有了偏離。如果沒有他和顧方敘在島上的那一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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